熙郁

撒哈拉沙漠上的所有企鹅

你的、童↑话,。

太阳在裸奔,阿瓢把中指、无名指、小指收进掌心,轻轻闭上左眼,睫毛堪堪停在脸颊,天空剔透,万里乌云,她把手举起。

“砰、砰、砰”

上嘴唇三次踩到下嘴唇。

碎石带着火光和有毒气体飞向地球,燃烧着的星星碎片洋洋洒洒地登场,巨大的坑洞把裂痕当做手臂,挥舞着,吞食掉买完菜回家的母亲和夹着公文包的白领。

阿瓢开心地鼓起掌,掌心对着掌心,生命线和事业线重叠,亚马孙河流向长江,喜马拉雅山以秒速五厘米往乞力马扎罗靠近。阿瓢的手腕上带着一块红色的黑手表,秒针和时针不断往外延伸,刺死了路边的两根电线杆,分针兢兢业业地跑着,不断有汗滴下来,落到阿瓢的裤子上,有蜗牛顺着那痕迹往上爬。

上学迟到了,阿瓢推开幼儿园大门,红带袖蝶、多尾凤蛾和蓝闪蝶蜂拥而至,撕咬掉她身上纯白的单衣。阿瓢开始拔自己的头发,一根接着一根,最先遭殃的是红带袖蝶,头、胸、腹一点一点湮灭,接着是三对足,翅膀永远留在了阿瓢的锁骨和髋骨上,红一条黑一条。

一分钟过去,阿瓢变得花里胡哨,成为全幼儿园最漂亮的姑娘。今天玩的游戏是老鹰捉小鸡,阿瓢是母鸡,她从最后一只蓝闪蝶里偷来了一对翅膀,后面的小蜜紧紧拉着她的肩胛骨,血很快干在她手上,变成了让人不舒服的暗红色,彤彤则把指甲抠进了小蜜肚子上的脂肪层里,湿漉漉的。

老鹰是琪琪,琪琪跑得真快,四个脚趾头灵活地围着阿瓢绕圈圈,阿瓢想飞,小蜜却哭起来,眼泪把阿瓢的翅膀烫出了两个大洞,淅淅沥沥地往下渗着数以万计的蝴蝶粉。

琪琪瞧准时机,抓住了最矮小的肥仔。肥仔尖叫着,太平洋里的鲸鱼翻滚挣扎着掀起海啸,几分钟过去,沙滩上只剩下密密麻麻的游泳圈和太阳伞。

按照老规矩,肥仔的大肠要归于琪琪,四只脚要给班主任,脑要给校长,心脏则由阿瓢负责捏爆,这一套步骤也必须尊崇记叙文写作里的时间顺序。他身体的sin30℃的部分给小蜜,剩下的根据字母表的顺序分给彤彤和UU。

阿瓢很难过,眼球掉出了眼眶,血管和神经又把眼球拉了回去。肥仔的心脏就像棉花糖一样,是软的,阿瓢轻轻摸了一下,又按了一下,巴尔干山南麓的玫瑰大批大批地凋亡,蠕虫在树枝上乱爬。

晚上回到家,月亮又偷懒早退了,阿瓢把妈妈的皮盖在身上,妈妈的头发和腋毛也完整地留着,此刻正缠着她,慢慢地勒紧她的脖子,钻进她的鼻孔和耳朵。

“这是您的女儿吗?您的航班晚点了?没事没事,快点在上面签字吧,送来的时候已经没救啦,平时怎么不多多关注一下孩子的心理健康?”

死掉的人是杨瓢,小名阿瓢。

阿瓢的父亲无助地望向医生,低下了头,医生的颈椎断掉了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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